对消费文化和文化消费的思考

  • 2022-11-29
  • John Dowson

对消费文化和文化消费的思考

  消费文化和文化消费是当今文化研究的一个热点,从消费文化和文化消费研究中可以看到经济跳动的脉搏和人性嬗变的历程,从而为实现消费文化自觉寻找出路。

  消费之所以成为一种文化,或者作为一种文化现象进行研究,是因为消费随着现代经济社会发展而成为一种文化现象,从消费者的角度来看,文化消费已经远远超出消费所固有的使用价值和实用意义,而是成为一种情感的体验和满足;对于生产者来说,文化消费已经超越生产,成为生产的强大引擎。对于一个国家和社会来说,正确引导消费文化的发展,有利于发展本国或本地区的文化产业,维护文化安全,在激烈的世界文化产业竞争中占有一席之地。

  消费文化和文化消费是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消费从分类上应该包括物质消费和精神消费,涉及精神消费和服务的应该归为文化消费。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在满足基本的吃穿住行的基础上,对于精神的满足和提升显得尤为重要,文化消费成为普通大众越来越喜爱和关注的消费方式。社会的发展和市场经济的法则告诉我们,文化的大众化是一个必然趋势。文化必然不断走出“阳春白雪”的阁楼,成为广大平民大众消费的产品,这也是文化走出精英文化樊篱的一条重要途径。

  西方消费文化伴随西方现代资本主义的发展,经历了两三百年的时间。从最开始的禁欲主义到对人性的尊重和满足,从历次科技带来的对消费产业的提升和拉动到无限制地制作“虚假消费”和“过剩生产”,从西方整体物质文明的高度发达到现代社会消费个体的空虚、焦虑和彷徨,从历次经济的高速增长和无限积累到这次席卷全球尚未见底的金融危机,西方消费文化的阵痛、发展和剧变,无不折射了西方消费文化发展的光辉历程和未来的忧虑。作为西方消费文化和文化消费实践形态的西方文化产业的发展也同样不是我们所梦想的“月光宝盒”,而是一个打开了的“潘多拉”匣子。西方消费文化和文化产业的优长在于满足人的消费和情感需求,在于推动了文化的平民化和大众化。但它的不足在于西方消费文化走到今天,已经不再是“以人为本”,而是“以消费为本”;不是以满足人的正常的合理的消费需求为本,而是以刺激人的虚假消费为本,作为消费个体的“人”已经被绑在促进商业利润源源不断产生的战车上。因此正确理解西方消费文化和文化消费,对于我们寻求一条合理的消费路径和创造出更具有中国特色的消费文化,真正地促进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当前这场国际金融危机反映了西方社会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弊病,反映了在单纯的物质刺激和不断助长的无限膨胀的消费下经济链条的断裂。反思西方消费模式我们不难发现,合理的生产消费模式应该从单纯的物质刺激中挣脱出来,趋向更具有创造性的消费文化。

  (一)为文化消费注入高尚的文化元素。对于一般人群,文化消费的主要内容是视听娱乐享乐型消费,对于审美要求和学识较高的人群,文化消费的内容是书籍等文化含量更高的消费项目。当前,文化产业的发展为平民大众提供了广泛的视听娱乐享受,这是对人性的满足和释放。但是我们应该承认,享乐型消费在消费文化中毕竟处于一个较低的消费类型。文化产业的使命不仅仅是迎合需求,更需要引导需求,使人们在视听享乐中得到美的熏陶、智慧的启迪和情感的升华,使人们在文化的享受中传承文明、创造文化、推动进步。需要指出的是,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一方面是文化产业发展的不足,没有满足人们对文化多样性的需求,另一方面是文化市场不规范,一些低俗甚至的表演充斥着广大农村文化市场,给农民文化饥渴的心灵斟上了一杯毒酒,给农村广大正在成长的青少年带去的是扭曲的文化。所以在我们这样一个拥有广大农村面积的区域,文化消费的一个重要命题是发展具有高尚文化元素的文化消费,给人们一个干净的文化视野。

  (二)为奢侈物质消费设立限速的门槛。奢侈消费是物质丰裕时代特有的消费现象,带有过度消费和虚假消费的特点。奢侈消费满足了极少数人的奢华私欲,动用的却是地球稀缺的资源,用稀缺的自然资源满足极少数人的嗜好,这本身对于代内消费和代际消费是不公正的。社会的发展非常迅速,一部分富起来的人,高消费、时尚消费、奢侈消费日渐成风,动辄上万元的西服、上千元的香烟、成千上万元的一桌酒席足以让人瞠目结舌。我们暂且先不问谁为奢侈消费买单,应该看到的是中国还没有进入全民奢侈消费的时代,应该为奢侈消费设立门槛,缓冲人们过度的物质消费,培养适度健康的物质需求和个性品位。

  (三)为消费文化增加更多的幸福指数。在消费文化中增加幸福指数,是在消费经济中的线性增长指标中注入人性化指标,反映了人们对自身生活情感需要的关照。众所周知,消费并不是人生的最终目的,所以消费只是给我们的生存提供了条件,消费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拥有更好的体力和更充沛的精神投入到新的工作之中。消费可以给我们带来快乐,尤其是现在新兴的各种文化产业,能给我们的精神生活带来极大的满足和消遣。但消费能否给我们带来幸福确实值得关注。幸福是严肃和崇高的,快乐是简单、易逝的。现代生活的紧张、压力、竞争,使人们更多地愿意投入到纯粹的快乐享受之中。但我们往往感到这种快乐是“昨夜东风”,有钱消费并不一定能增进心灵的安宁和幸福。有句谚语是这样说的,“金钱能够买到一个房子,但不能买到一个家;金钱可以买到一个床,但不能买到睡眠;金钱可以买来一个职位,但不能买来尊重;金钱可以买来一个闹钟,但不能买来时间……”。在消费之中增进幸福感,就是要认识到消费不是人生的目的,以此为目的追求快乐者,往往是陷入不断追寻而无法得到的怪圈之中。唯独以消费为手段,寻求更有价值和意义的人生,幸福感才会不断增加。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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