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游戏陪玩江湖:既谈钱又谈“感情”?

  • 2023-02-26
  • John Dowson

315|游戏陪玩江湖:既谈钱又谈“感情”?

  那是5条来自不同“陪玩大神”的打招呼记录。尽管消息发送的时间和人物完全不同,但内容却出奇的一致,他们都在积极地邀约:“老板,有空来一局吗?”

  在这个世界,买方通常被“陪玩大神”称呼作“老板”,在一单所规定时间内,大神和老板共同体验在游戏世界的相互陪伴。值得一提的是,受各种因素影响,尽管“陪玩大神”和“老板”只是受供需影响的买、卖方,但双方似乎很难真正做到“不谈感情只谈钱”。

  近两年,依托游戏产业的蓬勃发展,其衍生产业也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其中,游戏陪玩就是发展最迅猛的产业之一。根据某游戏陪玩平台发布的数据,2020年因疫情宅家期间(1月24日~2月29日),该平台用户累计下单超6000万局游戏。短时间内的流量爆发使得陪玩行业成为颇受追捧的蓝海市场。

  然而,在高速成长的产业之下,形成的却是良莠不齐的市场,随着游戏陪玩逐渐打上“社交”标签,陪玩平台逐渐延伸出哄睡、唱歌、念诗甚至虚拟恋人等服务,软、擦边球等行为时常发生。除此之外,由此引发的经济纠纷、情感纠纷也不在少数。

  游戏产业时评人张书乐告诉《中国经营报》记者:“上述问题的解决主要受限于陪玩平台营利模式的单一,如果能破解营利场景的狭隘性,则可真正阻断相关问题的发生。”

  所谓“陪玩”,顾名思义就是个人通过陪玩家打游戏的方式实现技能的变现。目前,可实现技能变现的游戏种类非常多样,不论是市面上爆款的中重度游戏《王者荣耀》《和平精英》《英雄联盟》还是休闲类小游戏《连连看》《五子棋》,只要“陪玩”有技能又有时间,都有机会找到“老板”并从玩游戏的过程中获取收益。

  秦桦就是众多游戏陪玩中的一员。作为游戏《和平精英》的专职陪练,秦桦虽然暂时仅升至铂金段位,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大神”,但凭借其活泼幽默的性格和耐心的服务仍能获得100%好评,并得到不少的订单量。

  “做游戏陪玩,我算是个新人,但是因为接到的单子不算少,所以收入还不错。” 秦桦告诉记者,“这一周,我应该能赚1200元左右。但要从整个行业来看,我的收入也就算是中等水平。”

  某头部游戏陪练平台的数据显示,在2019年,该平台全职游戏陪练“大神”的平均月收入已达到7857元,兼职平均月收入达2929元。同时,在时间灵活、收入丰厚、工作有趣等多重因素催动下,游戏陪练这一新兴职业正逐渐成为小城市年轻人的热门职业。

  根据上述平台最新发布的数据报告,2020年上半年,该平台新增的游戏“陪练大神”中,三四五线万人。

  然而,尽管新兴职业时刻闪着诱人的光,但处在野蛮生长中的行业却难免出现“繁华背后现荆棘”的状况。

  作为游戏行业的衍生产业,寻找陪玩的初衷原本是为了学习技术和提高胜率,但据微热点数据统计显示,多数玩家在选择陪练时似乎更看重“陪”而非“练”,“交友”成为了首要目的。

  记者在某陪玩平台尝试约单时发现,在“陪练大神”的个人介绍中,除了游戏等级、擅长技能、接单价位等描述外,简短的语音介绍必不可少,服务承诺中的连麦沟通成为重点考核项,对于游戏陪玩而言,“声音名片”似乎成为更有力的竞争优势。

  更重要的是,小松发现,在向他主动邀约的陪玩中,其个人简介明确提供情感咨询、观影、点歌等服务的不在少数。随着游戏陪玩逐渐打上“社交”标签,试图满足用户更多的心理需求,原本买卖双方的平等交易似乎变得不再单纯。

  “主动私聊潜在的老板,然后按照老板需求接单,并且与老板保持友好关系,是我们获得更多点单、提高收益的小诀窍。但如果是女性陪练,在此过程中就难免遇到被骚扰的情况。”秦桦称。

  秦桦向记者表示:“偶尔有老板以差评威胁女陪练,让她们提供照片或是线下见面,还有人污言秽语、金钱、故意刁难。”

  北京京师律师事务所律师孟博告诉记者:“在司法实践中,因为‘游戏陪玩’而引起的刑事案件以及民事纠纷也并不鲜见。作为游戏行业的衍生产业,‘游戏陪玩’在野蛮生长期可能会滋生、、走私、、敲诈勒索、传播淫秽物品等多种违法犯罪活动,甚至还会影响到未成年人的健康成长。”

  在张书乐看来,陪玩平台营利场景的狭隘性是引发上述乱象的根源。“现在陪玩平台的主要营利模式是作为陪玩(或陪练)与游戏玩家之间交易的撮合平台,从中抽成,类似于C2C生态。其他营利场景并没有真正打开。”

  “陪玩平台此前曾想要调整方向,用陪练作为品牌形象,从玩到练,实现从游戏到电竞的概念变化。不过这种蜕变并没有达成,陪玩市场反而在营利压力下,变异得有点软化(语音或现实陪玩)或功利化(练级)。这是平台方在管控上自我松懈的结果,只要用监管对软问题一查到底,同时配合人社部定义的新职业(电子竞技员)进行泛电竞产业走向的引导,会对行业规范起到相当的助力。”张书乐向记者如此表示。

  值得注意的是,目前部分平台已经开始在监管及行业规范方面有所行动。据了解,近期某游戏陪练平台发起了净网行动,在全平台加强审核,打击借ASMR名义传播低俗内容的行为,同时清查公共房间内低俗玩法、涉黄擦边球、涉毒、不规范管理的情况。3月1日~7日,该平台已封禁违规账号16686个。

  “但实际上,有监管和规则的平台情况还稍好一些,更大的问题在于因为年龄限制没办法入驻平台的未成年人的监管。”秦桦告诉记者,“除了专门的陪玩平台,一些主流社交平台以陪玩群的形式收揽了很多未成年人,在这类群里语聊、语言暴力等情况屡见不鲜。”

  对此情况,孟博表示,治理“游戏陪玩”中所存在的乱象,营造良好的网络生态,需要多方主体的共同参与。

  “网络运营者应当遵守《网络安全法》的规定,加强对其用户发布的信息的管理,发现法律、行政法规禁止发布或者传输的信息的,应当立即停止传输该信息,采取消除等处置措施,防止信息扩散,保存有关记录,并向有关主管部门报告。”孟博向记者表示,“从监管方面来看,可以加强公安、网信、工商等执法部门与检察院、法院等司法部门之间的联动,加大对相关违法犯罪行为的打击力度;此外,作为‘陪玩行业’的主要参与者,‘陪练’和游戏玩家也应当提高法律意识,加强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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