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年华二十年:理想主义温柔地开了一枪

  • 2020-07-17
  • John Dow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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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水木年华新歌《忘不了就别忘了》响起,我们知道又到一年毕业季了。当我们把这种关联放在时间纵轴上,赫然发现水木年华已经成军二十年。而他们也以其独特的历史地位,成为剖析历史并不悠久的中国流行音乐的绝佳样本。

理想主义、校园、人文关怀,构成了我们无限接近水木年华的三个维度。

内地流行音乐风潮几经更迭,水木年华始终在歌坛稳稳占据一席,很大程度上有赖于其极具辨识度的音乐特质。而在这种特质中,“理想主义”扮演了重要角色。理想主义是价值观,更是方法轮。

回到时间轴上。二十一世纪已经过去五分之一,不管我们对这“五分之一”如何评价,可当初在世纪交替期,我们对它的热切憧憬丝毫不掺假。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国正在经历世界罕有的巨变,经济上迎来繁荣期,社会结构经历重构,伴随着八十年代诗歌、乃至电影、文学等整个文艺大发展,文化层面也体现出前所未有的蓬勃之相。而在个人生活层面,下海潮、出国潮、留学潮、打工潮、下岗再就业等交替涌现,个体命运与重新焕发生机的中国社会形成完美呼应。面对突然放大的世界,所有人都在睁大双眼,“个人选择”成为主要议题的时代呼啸而至。

1994年清华大学毕业的卢庚戌,在所有人的不解中开始了顽强而曲折的音乐追梦路。那时他肯定想不到,距他第一张个人专辑《未来的未来》发表,还要经过艰难的六年跋涉。对现实社会摆出的明里暗里拒绝、冷嘲热讽嘴脸,卢庚戌给出的回应是坚持不懈的创作、补习班进修歌唱技艺。

2002年就职于跨国名企的清华高材生生缪杰,毅然放下金领生活,加入水木年华,开始正式的音乐生涯。

可以说,在水木年华的诞生和发展过程中,理想主义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水木年华的成功之处不仅在于用作品陪伴和慰藉了听者,更在于他们的成长历程和作品一道,为年轻人追求梦想提供了范本。这种理想主义延续自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的诗意美感追求,对超越眼前生活苟且的诗和远方的主动探求,以及个人价值在社会洪流中的释放。当时代越来越熟稔地讲起性价比,这种理想主义就更加难得可贵了。

如果说理想是子弹,校园就是水木年华手持猎枪的枪托,是水木年华横跨二十年始终保持新兵一般饥饿感、新鲜感的重要支撑。

对于当年的辽宁考生卢庚戌和湖北考生缪杰来说,读书改变命运是不需过多注解的论点。进入顶级学府清华大学,意味着人生更多选择机会。而在校园文艺蓬勃旺盛的上世纪90年代初,大学校园给两位高材生的体验却是亲密接触音乐的资源如此丰富。校园吉他比赛、创作比赛、校文学社、合唱队等,受益于良好的校园文艺氛围,卢庚戌和缪杰终于找到了接近理想、实现热爱的途径,并收获了诸多知音。

发轫期的滋养使水木年华始终保持着校园视角,校园里走出来之后他们始终关心着校园的故事,校园里的师弟师妹。一晃二十年,从《中学时代》到《毕业纪念册》到《启程》,校园始终是水木年华的重要关键词。这不仅让他们奇迹般地收获了N世代学生听友的喜爱,更在客观上保证了水木年华音乐作品的“新鲜度”。

在水木年华向现实开出闪烁理想主义光芒的温柔一枪时,“人文关怀”始终是最关键的瞄准镜。与其说他们在挣脱什么,不如说他们在关切什么。在他们的作品里,“人”始终是最重要的因素,人的情绪、命运是最重要的议题。

《一生有你》《借我一生》《唯你一生》三部曲以及《爱上你我很快乐》《没有你人比我更爱你》等为代表的纯美爱情宣言,《老屋》《蝴蝶花》《成长》《单车岁月》《今天我们要走了》等为代表的在时代交替期的时间感怀,《当有一天我老了》《生命的意义》《旅途》《面朝大海》等对生命和爱的体悟,还有2004年用“垮掉的一代”、“二十二条军规”等串联整体企划概念的专辑《70 80》,都明确无误地展现出水木年华在流行之外的人文价值。

日子不禁过,二十年像个神秘的朋友不辞而别。幸好,所剩也并不真如想象的那般狼藉,那些有心栽种的种子仍然在捍卫着生命的尊严。如是,每一个旺盛生长的美好时刻——不只是夏花绚烂,都能叫做最好的年华。(文/车头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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